陈勇劲的水彩静物,完全可以用中国的方式来解读。
水彩画种来自西方,但陈勇劲用水彩所画的静物对象,从画面上的情调和趣味来体会,却并不类同于西方的静物画,相反,它们更趋向于中国传统审美意义上的“博古图”。
西方传统中的静物画——Still Life Painting,往往并不负担重大的思想性涵义,而以餐桌上的物品居多:佳肴美味,杯盘罐盏……,无不丰盛诱人。然而小题也可以大作,正如布列逊所言,“这些人工的制品,也是文化和历史的产物”。较早一些的标本,在庞贝废墟里就有遗存可以见到,时至今日,各式各样的静物画依然在家居环境中完成装饰的功能。尽管它们也是画家们显示技艺的领域,但它们在消费现实中更多的,是为了表现那种物质生存之满足的快慰。
而博古图的概念,则充满了中国人知识化的想象。与博雅和好古有关,它是宋代以后从文人雅士们闲适的书斋生活中生发出来的,因此这一类的图像,往往取材于闲庭雅舍或明窗净几背景中罗列布置的古器物珍玩,而所有的那些“闲居受用”,以津津有味的眼光看去,则一一如画,足以发思古之幽情也。所以,从宋人赵希鹄的《洞天清禄》,到明人文震亨的《长物志》,书中的所记所论,大多可以用作博古绘画的写照。
陈勇劲的水彩画以写实见长:湖田窑的釉色、青花瓷的笔触、玻璃器的脆性、木质的纹理……,画中所有形与色的细节,均以严谨工整的技法完成。而器物的古旧,配以果品花枝的鲜活,相生相映,却显得华美而隽雅。
绘画的写实,是对事物关注的结果,在陈勇劲的画中,这是充满文化尊崇之心的凝视,而不是无知者匆匆的一瞥。斑影浮动,虚实相见,那种时光磨砺的感受,既是绘画过程留下的痕迹,也是历史风尘往事的追忆。
然而古今相隔,陈勇劲的绘画,毕竟也还是现代形态的水彩静物画,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博古图。前尘已似海,新旧之间,气息可以往来,而其中相通的,只是精神趣味的一线之牵。在陈勇劲那里,所谓的心境,就是一份宁静和安闲。
沈伟
2009年春于武昌昙花林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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